六道圣子咆哮,刚刚愈合的喉咙瞬间破裂,血肉翻滚,鲜血淋漓而下。
处心积虑,埋伏如此久的时间,层层牵制,还是无法将其重伤,只是轻伤而已。
“交出金皇图!”
至毒至凶,破灵灭法的剑气顺着断腕疯狂涌入他的经脉内,沿途一切变成齑粉,迅速向身体,向神魂各处蔓延。
一名面容朦胧的青衣修士,正在数百丈外,静静地注视他们,手指之间是一道细小规则的空间裂缝,一直蔓延到不知什么地方。
右掌,从手腕处无声无息的断裂。
“三位好。”
六道圣子在朦朦胧胧之中睁开眼睛,待看到天化真君的面容后,低伏做小的姿态尽去,露出刻骨的怨毒,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难以洗刷。
“先祖!”
“硕阳天君的金皇图!”
虚方真君飞剑出窍,神色震动:“万年前硕阳天君得到的机缘,当年剑子也在极力追寻的金皇图?”
“诸位,再会吧。”
“剑子?”
他看得分明,这符剑,可怕异常,却潜藏在烈阳剑子体内,不疾不徐,分明是在以烈阳剑子的性命作为威胁。
金皇图虽好,但也不是仙术,只是当年硕阳天君的感悟,还是比不得他师侄的性命。
神识在经脉和血肉烂糜之中探寻,没有找到任何大日剑宗的炙热与锋锐,反而满是丝丝缕缕细微无比的金色丝线,深藏于经络和骨骼之中,没有任何异种的气息。
于此同时,烈阳剑子出于某种莫名的敬畏和服从情绪,迟疑了一些,道:“师叔,有一名叫涂山的老怪不知用了何种手段,派遣身外化身潜入落虚宗祖地,夺走了当年硕阳天君遗留下来的金皇图。”
神鸦真君更是放弃了对其他金丹修士的追杀,彻底显露黑氏神鸦真身,一头神骏的漆黑天鸦,头顶金色火焰,双翼一展,就是百丈长,遮天蔽日。
霎时间,变成齑粉的经脉和血肉肉虫一样的蠕动,排出脏血,挤出断骨,最重要的是排出丝丝缕缕微小的金属丝线,混杂着乌黑的血肉从裂开的皮肤中流出。
在他的身上,也浮现出一张湛蓝的剑符,埋藏于血肉和经络之中,此时不疾不徐地爆发,化作割裂法域的一击斩向虚方真君。
几乎是同时,三股元婴阶的神识都同时望向一处。
“痛!痛!……”
“死!”
六道圣子惶恐大吼。
“涂山?”
“你们两个,该死啊。”
天化真君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情绪,惊呼出声。
没有任何废话,六道宗的天化真君、大日剑宗的虚方真君,还有神鸦真君齐齐杀至。
“我体内还遗留其暗伤,只是以法力强行压制,我支撑不了多久了……”
江定一动不动,神色平静,似乎全然没意识到这是元婴修士的围杀。
虚方真君气得直跺脚,破口大骂,操控已经打出的飞剑返回,正面迎上斩过来的符剑,且分出大半的力量保护烈阳剑子,免得余波将其震成齑粉。
烈阳剑子惊恐大叫。
“涂山!”
“这里!”
三大元婴修士的元婴法域,更是变得七零八落,残缺不堪。
元婴之战,万一之瞬间就已经做出判断。
难道,圣子这次失败,近乎死亡,不是烈阳剑子,而是不顾禁令前去闯祖师殿了吗?
处于金丹修士们逃生的后半部分,被落虚令所保护,既不像是最前的人那样显眼,也不像最后的人那样瞩目,稍有不注意,便会被忽略过去。
虚方真君露出挣扎之色,陷入两难。
铿!
剧烈的剑鸣声炸响。
天化真君当即不再犹豫什么,取出自己的元婴阶保命灵丹,塞入六道圣子的口中,以法力助其融化,分散全身,精纯的药力扩散。
“涂山,你要死了。”
在问,
六道圣子露出讥笑,快意之色。
“卑鄙无耻!”
烈阳剑子连忙道。
“涂山剑修!族叔,他拿到了先祖的金皇图!”
仅有的两道本体给的元婴级符剑放出,就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,再无法干涉元婴级战场分毫。
江定手握剑柄,却闭上了眼睛。
“救他!”
天化真君被伤势所困,虚方真君救治烈阳剑子,神鸦真君逡巡不前。
竟然无一人阻止,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不见。